媒体报道
 

潘鹏凯:学习是一种信仰


(潘鹏凯,爱乐奇教育集团CEO,曾在MIT媒体实验室学习7年,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师从数字化大师尼葛洛庞帝。)

 

我非常幸运,因为俞老师是我的创业导师,从俞老师身上学了非常宝贵的精神、思维、想法。尼葛洛庞帝不仅是我的学业导师,也是我的创业导师。其实我们教育同仁对要培养什么样的人都是有想法的,而且这个思路都差不多,都是想培养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有自由的精神,有坚韧的能力把事情做好。不管是来自希腊精神的尼葛洛庞帝,还是来自东方精神的俞敏洪俞老师,对这些的阐述都非常透彻。但是我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达到我们的目标呢?

 

全世界最有创造力的地方

 

第一个我想讲的是当年我在麻省理工读书时候的这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非常成功了,有非常多的超前的设计、创新、发明。但是当年,也就是三十年前尼葛洛庞帝教授成立的时候,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异类的地方,给大家看两张照片。这是我们其中的一位创始教授马文·明斯基,大家可以看一下他戴的红颜色的眼镜,他虽然出名很早,五六十年代就是因为人工智能的提出获得了图灵奖,也是计算机行业最高的相当于诺贝尔奖的奖励。但是到八十年代后有点像过气一样,很多人看到这个教授又尊敬又怕。他有一个特点,他一直在思考人是怎么思考的,他反复的说,人如果你不能同纬度的思考,你就不会思考。标准答案为什么有害?就是这个道理。标准答案把人,特别是学生的思维限制在一个纬度上,而不是多个角度上。这是我们当年请的一位教授。第二个教授也非常奇葩,你看他的腿是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把腿放得这么高,这个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不是很大雅。但是她一直在想人是怎么表达的,人是怎么表现的,人是怎么从艺术的角度来跟人进行沟通的。所以她是从人是怎么表达这个纬度上想的。虽然她很怪异,不是主流的那种人格,但是我们也把她请来了。第三个更奇怪,这么多头发,五十多岁还在玩一个玩具。所以媒体实验室之所以有意思,就是把那些别人觉得太另类的人聚在一起,产生了碰撞,产生了交叉。这才是有可能创造出新东西的地方。

 

Learning by Doing

我们实验室所有的教授都是合作的,所有的经费不是互相竞争的,所有的经费都是实验室统一给,所以教授之间更好合作。再有,我们实验室都是做超十年、超二十年、超三十年的大想法,从这个角度来讲,跟工业界又是合作关系。第二个重要的文化:思考、表现、学习,能够真正通过合作把教授都结合在一起。第二个比较特殊的文化,我们叫Learning by Doing,还有一个叫Demo or Die,我在麻省理工读了七年书,没有任何一次考试,但是读的也是比较艰辛的。不是说有考试痛苦,而是没有考试痛苦,你自己做题目,自己编程,你要找人一块儿帮你做,你要找人表现,这个过程更难。但是真正因为有创造的目标和创造的环境,直接让我们实验室变成全世界最有创造力的这么一个地方。

 

我给大家看几个案例,这是我们九十年代的一张照片,当时这些师兄带的都是十几斤重的电脑、硬盘、照相机在头上,大家觉得很异类。但是你想想现在的Google眼镜、苹果手表,很多可穿戴技术、情感电脑等跟这个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比现在主流的,不管是虚拟现实还是可穿戴设备早了足足二十五年。我们因为有不同的跨界,不同的融合,我们的音乐大师做的是超前二十年的大提琴,怎么用一把大提琴通过传感器、算法能够演奏出整个音乐会的感觉。这是我们音乐的设计。我们还有很多非常先进的技术,像纳米技术,1997年的时候就发明出来的,我们叫最后一本书、最后一张纸,就是用这样低耗能的纳米技术作为显示,这个技术现在非常流行。很多显示器都是用这样的技术在做的,这是我们实验室发明的。这个发明不止在阅读上,还可以影响到我们的穿着。同样一双鞋子,同样一件衣服,因为不同的显示可以变成不同的图案和颜色。更让人震惊的我们会做很多的机器脚、人工腿,为什么要做机器脚、人工腿?是不是给那些残疾的人用?这个答案很显然,因为这个教授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这么一个大帅哥酷爱登山的,有一次爬雪山时摔下来,腿摔断,接下来的15年就是在用最新的技术、最好的想法,不仅为自己做,还是为全天下几千万的残疾人做腿。这个腿做出来不仅可以走路,还可以跑步。我还看到了穿人工腿跳舞的残疾人。但是这个腿的应用远远不止在残疾人,他还做了飞毛腿。穿上这个飞毛腿,普通人一小时可以把马拉松跑掉。

 

这种创新创造如果靠考试来导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发明?如果按照计划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必须是由内往外的,这是刚才俞老师讲的,你必须要有梦想,你必须要有独立思考的精神、坚韧不拔的意志,才可能通过二十年做出这样的飞毛腿。北京的雾霾这么严重,早上打开窗户,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后来还好有下雨雾霾才稍微减轻。但是如果我们每个人到会场都是穿着飞毛腿而不是开着车来的,这个雾霾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所以千万不要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你要从本质、从人,特别是从下一代的角度来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实验室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贴标签,我考到麻省理工的时候雅思分也很低,我们教授录取的更多是看他的创造力、想法,能不能做事情的意愿。而且我们不仅有跨界的合作,还有跨能力的合作。这是1997年邀请全世界一百位的学生参加的全球青少年高峰论坛,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共同探讨世界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当年尼葛洛庞帝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因为他觉得我们的未来是属于我们孩子的,与其把我们老爷们、老太太坐在那里商量未来是怎么样的,还不如请一些十二三岁的孩子,让他们共同设计、共同创造。所以我们最后请了一百位全世界各地的代表,到实验室做了一个月的实验、讲座,最后展现给我们联合国的官员听,我们的未来站在孩子的角度,从孩子的眼睛里看出去,未来是怎么样的,我们应该怎么把它共同建立起来。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活动特别能让我们所有的研究员想问题可以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

 

学习是一种信仰

 

我的理解,学习是一种信仰。为什么我同意学习不能测试?就是这个道理,他是你一辈子的信仰。就像尼葛洛庞帝从62岁开始做百元电脑。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硬件的老教授,自己要融资十亿美金把这个电脑设想出来、造出来、送出去,这要花多少的精力、时间、体力,只有这种是一个信仰,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做好。我也特别认同,学习是一种设计。为什么这么讲?你必须要有一个愿景、idea,然后根据环境等各种情况设计出来。这个也就是为什么无法考试的道理,你要强调设计的能力,这其实跟我们的工作、生活非常吻合。并不是说每天给我一个卷子做,更多的是有什么样好的想法。所以说设计是学习非常重要的一个内容。第三个就是创业,创业这个词语可以做得更大一点,不仅仅是做一个公司、组织,更强调的是一群人共同来做一件事情。就像我们今天的大会,大家看起来非常平凡,其实我们这个准备工作做了将近一年,都是靠我们的团队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这就是一个创造的过程。所以我的建议是在这个大会上,我们成立一个叫所谓的《学习力》联盟,这个可能从形式上可以很松散,但是目标非常清晰。在座的用你可能的力量来宣传学习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不是考试,不是KPI,不是分数。最关键的是什么?教会学生学习。第一步你自己要学会学习,这个方案是什么?其实很简单,通过创造,共同学习。

 

家庭教育,我觉得孩子小的时候很难理解很多抽象的东西,我教孩子几乎都是和他们一块儿运动,一块儿做事情的。通过各种各样的活动和孩子一块儿拉近距离,孩子怎么样跟爸爸妈妈一块儿穿越五十公里的沙漠,这是一种绝对吃苦耐劳的体验,但是一下子就把孩子和父母的关系拉得非常近。你们体验过最难、最差、最不可想象的恶劣环境,和孩子之间就更有合作、更有换位思考,懂得尊重别人,有同理心。这是他们的成人礼,17、18岁的孩子穿越沙漠。这个能够培养出坚忍不拔的精神。他有想法,要组在一起,要有计划,不计划怎么可能穿越五十公里的沙漠,中间又相互帮助,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孩子落在沙漠里别人不救他。所以通过这样的“学而做”,真正的体验、真正的活动,我想我们孩子的未来,国家的前途绝对会非常光明。(本文根据潘鹏凯在“学习力”大会国际学习力高峰论坛上的发言整理,未经本人审定。小标题为编者所加)